“旁人哪敢随意予人真迹,我能替你招来这几幅字画已是万幸。”沈景延不觉叹声:“要说本朝有哪位字画一绝,还当属宫里的那位贵人。”
沈晚凝神轻问:“哪位贵人?”
沈景延沉吟:“我也不知道,不过我有幸见过他的字画,一笔一划矫若惊龙颇有颜柳二人风骨,却又似羲之先生润泽不羁,真是兼纳乾坤。”
沈晚皱眉,想不出那样的字是何等雄奇,脱口而出道:“哥哥,你莫不是框我的吧。”
沈景延双手环胸,剑眉轻挑:“你不信?那下回等你进宫就知道了,那样的字画,毕生难得一幅,只可惜啊……”
“可惜什么?”沈晚问。
沈景延笑了一声,“你是见不到的,翰林院岂是你能去的地方?”
沈晚微愠,“我不理你了。”
沈景延原只想逗她,没想到她竟当了真,刚想说些话好哄她,便看她气恼地跑了出去。
还真是奇了,一年不见他的妹妹脾气见长。
沈晚心里不太松快,便携柳儿去了东市吉祥街的糕点铺,挑了些时宜消暑的绿豆糕,还有些蜜饯瓜果。
步出铺子,细雨绵绵,主仆二人一人一伞,迎着小雨行了几步,便看到远处的人影。
那是与她们有过一面之缘的长生,沈晚自是想不起他的名字,但她记得他的主子。
长生见到她,朝她躬身一礼,“沈姑娘,我家主子等候多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