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晚笑而不语,将步摇簪到髻间,她道:“皇后娘娘正为太子殿下的事担忧,怕是无暇管我仪容。”
柳儿抚了抚额,有些忧心她的胆大。
沈晚施施然起身,莞尔道:“走吧,误了时辰可就不好了。”
她们二人自偏僻的长廊走到宫道,又弯弯绕绕的走了许久到了方才行至东宫殿,还未靠近朱门,远远见一道身影翩然朝她们走了过来。
沈晚脑子里登时一团浆糊,不知怎得她心有不安,在见到卫琅那瞬,心中的不安愈发浓重,像汩汩水流晕开铺满她心尖。
“臣女见过容王殿下。”沈晚福身欠欠,起身后又小声道:“容王殿下也去去见太子殿下吗?”
卫琅并未停步,闻言稍稍转过头,视线落在髻间步摇上,有些显眼突兀的白色,他信手摘下旁侧一朵素白的花,轻轻嗅了嗅,意有所指的说道:“白花虽美,可寓意却不太好,以沈姑娘这样的身份还是挑嫣红的花戴为好。”
沈晚攥着帕子指尖颤抖,她怔了怔,尔后道:“臣女喜欢素雅的颜色,没想那么多。”
卫琅笑了笑,深邃的目光悠远地看向东宫殿门前那颗绿意盎然育着勃勃生机的槐树,半晌他幽幽移回目光,轻瞥了眼垂着螓首的女子:“如此好颜色,可惜了。”
沈晚皱着眉,不解其意,她敛眸急切的道了别,转身快步离开,往含光殿走去。
吴皇后衣不解带照料了太子一天一夜,她神色恹恹,看清了来人,瞧见沈晚,招招手示意她过来。
沈晚提起裙裾没有半分犹疑地朝她走去,她走到床榻前,清晰的听到帷帐后头男子平匀的呼吸声。
她下意识地退却了,往后走了一步。
吴皇后推她过去,轻声道:“太子还未醒,你就去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