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尚仪顿了顿,将安神汤搁在一旁,“娘娘还为太子殿下临幸沈大姑娘的事忧心?”
她鲜少见到皇后娘娘对太子殿下雷霆震怒,连着好几日将他禁足于东宫,让他每日誊抄佛经,皆因沈大姑娘。
吴皇后唇色发白,她抿了抿唇,凝神道:“也不知沈雁使了什么狐媚手段,哄得太子神志不清,非要娶她当太子妃。”
她急的头疼,太子不争气也就罢了,沈家那二姑娘也是个榆木脑袋,她费尽心机撮合他们两个,谁承想两个人都是朽木不可雕,如今更是让沈雁钻了空子。
难道非要她做到那个地步,那般龌龊的手段,她委实不愿用,可如今看来,她必定得做些什么,否则任由储君之位旁落他人之手,那她前半生牺牲的那些岂不是尽数付之东流。
“兵败倾颓将是江山易主之时,皇后娘娘可要想清楚,我们这步棋该如何走,舍一个沈二姑娘,以后还会有其他女子入主东宫,而且无缘无故害沈二姑娘失了清白,对太子也不利。”萧尚仪和声说着,面色冰冷,仿若置身事外,“如今皇后您也瞧见,那沈家大姑娘进宫后,这才几天就敢做那等狐媚事,把太子殿下迷得不问政事,现下虽遣出了宫,他却还时刻挂念着,该断不断只会夜长梦多,皇后娘娘,您可要三思而行。”
吴皇后玉容惨白,眉头微不可见的轻皱,她端着端庄的凤仪,拢了拢袖,“本宫明白,可这么做实在有辱皇室颜面……”
萧尚仪沉冷说道:“成败在此一举,皇后娘娘若还有顾忌,那么不妨想想太后娘娘所说的话,一时的忍辱换来的可是一辈子的稳妥。”
太子如今式微且不受陛下宠爱,皇后娘娘膝下又唯有这一个儿子,倘若储君之位落入旁人手里,那么皇后多年来的辛苦,岂不是白受,何况太子殿下已做出那等不堪入目的事,若是落到陛下耳朵里,将来还有她们母子的容身之处么。
吴皇后独守寝殿的日子她过了半辈子,断不能放任太子纵情声色弃社稷于不顾,只要他登基为帝,她舍弃半生的东西都可以轻易拿回来。
“如此,便怨不得本宫,只可怜沈二姑娘……”吴皇后主意已定,只是想起沈晚,她莫名觉得可怜。
萧尚仪温声道:“那现在该怎么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