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琅迟疑了一瞬道:“臣弟貌丑恐惊了圣驾,若陛下没有旁的事,臣弟告退。”
元贞帝忙唤道:“你难得进宫,又是朕的幺弟,我们已许久不曾说过话,今日你就多陪朕一会儿。”
卫琅垂首,低声道:“有祖制宫规在此,臣弟恐怕朕没有办法久留。”
元贞帝伸手欲折下一枝梅花赏玩,但他还未触及枝桠,娇艳的梅花簌簌的落了下来,折成两断,细看之下原是青年动手攀折,其中意味不言而喻。
“梅花再美也会凋零,不如早些折断。”卫琅收了手,捻过梅花的手染了一缕嫣红。
元贞帝面上惊异之色一览无遗,“你想离开玉京?”
卫琅低头瞥了两眼落在他锦靴旁的梅花,“鄞州久旱逢甘霖,而今林州却多发水患,陛下需要人前往,臣弟义不容辞。”
元贞帝敛容,太息道:“此事就不要再提。”
卫琅腹中暗忖,踌躇少许声起“前朝狼藉之事未尽,陛下不该盯着臣弟,而是应当肃清后宫,免得再有沈姑娘一事发生。”
元贞帝面有懊色,“朕当年说了,会给你与你母亲一个交代,朕也知道你心里不快,但也别太过伤神了,斯人已矣活着的人,自然得好好活着。”
卫琅神色微黯:“臣弟要亲手寻出那真凶。”
元贞帝掀眸定定瞧他:“你母亲是自缢而亡,哪里来的真凶,你如此凭空猜想,怎能让朕信服,今日只当你思母失了理智胡言乱语,以后这些话不要再说。”
卫琅走至门前轻顿,“我的母亲没有人怜惜,只有我。”
元贞帝怔怔看着他,不知何时当年襁褓中的婴孩已然长成了如今这副俊俏的模样,性子也愈发的冰冷不近人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