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襄慈搁下青釉承盘,摆好茶碗,她垂着眼曼声道:“你有这心担心吴伯虎,不如想想看沅沅该怎么办?她不能一辈子待在这里,等她肚子大了想瞒也瞒不住,你又不让她随容王回玉京,你如何打算?”
江庭白头也没抬,脸一黑兀自道:“吴伯侯这事得处置,沅沅的事……”
赵襄慈轻声打断她,坦诚道:“沅沅虽有身孕,可郎中来瞧时说她身子弱,腹中孩子得细细养着,若不然以后生产母子都有危险。”
江庭白顿了顿神情骤变,她的话也让他的心沉了下来,他起身问道:“沅沅她……”
赵襄慈望着他深邃的眼眸,温声道:“当日不让你为她诊脉,就是怕你知道这件事。”
江庭白轻声道:“还有谁知道这件事?”
赵襄慈摇摇头道:“除了我没有其他人,连柳儿也不知道。”
江庭白身子僵硬,他声音颤抖:“若药掉她腹中孩子呢?”
赵襄慈语声低缓的说道:“是药三分毒,你不怕伤了沅沅?”
江庭白犹疑道:“等我问过容王。”
赵襄慈脸色微凉她道:“身为沅沅的舅舅,你还做不了主了吗?”
江庭白抿着唇并未说话,须臾他淡道:“容王也是沅沅腹中孩子的父亲。”
赵襄慈哑然,她垂眸道:“我这就去问问。”
秋风萧瑟,院前池塘,荷花枯黄萎瘦,赤如红霞的枫叶片片飞落,击碎水面,漾起鳞鳞波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