浩浩汤汤的迎亲队伍穿梭在街上, 身着正红喜袍的沈景延面无表情的骑着马,慢慢朝言侯府行进。
十里红妆, 明媒正娶,如此大的阵仗又是国公府的大少爷成婚,引得百姓纷纷争相窥看。
“果真是郎才女貌, 你们瞧嘉仪县主还有沈公子站在一起多般配。”
“国公府还真是好福气,端端一月间,已故大郎家的女儿成了太子侧妃,嫡女则嫁给了容王,现下大公子也要娶县主过门,果真是一荣俱荣。”
“这福气给你你怕是要不得哦,沈家大公子娶了县主从今以后就和仕途无缘咯,可怜他苦读多年圣贤书,都败给了县主。”
“胡说八道什么呢,嘉仪县主是言侯的掌上明珠,光嫁妆就比当年陛下迎娶皇后还要多出一倍不止,要我说啊,还不是沈国公府占了便宜。”
百姓各执己见,有人觉得沈国公府此番是赢了荣华富贵,而也有人觉得他们是输了前程。
沈景延心知肚明以后会有怎样的路在等着他,国公府爵位与他失之交臂,枉费他多年的寒窗苦读一夕之间毁于一旦。
不多时,迎亲的花轿停在侯府门前。
沈景延翻身下马静静等候,蒙着鸳鸯戏水红盖头的嘉仪被嬷嬷扶了出来,他面无表情地握住嘉仪的手,将她送上花轿。
起轿那瞬,人群中似有人在喊话,但四周吵嚷的鞭炮乐鼓声还有此起彼伏鼎沸的人声掩盖住了那微弱的声音。
高处楼阁凭栏,卫琅睥睨着喜轿眸色一沉他顺着长街看着一抹抹大红,低声道:“我要找的人来了吗?”
长生立在他身侧,蓦地听他言语思忖道:“付溪应该去找了,马上带到。”
卫琅看着沉下去的茶叶,顿了下道:“我见他的这件事不许外传。”
长生应是,旋即耐不住心中好奇问道:“主子要付溪找一个穷酸秀才做什么?”
况且听那秀才的名就知道是个百无一用的人,科考多年还未曾入仕,换做旁人早就放弃,偏他还是疯了似的赶考,现如今朝不保夕,也不知逞什么能。
卫琅垂着头,低声道:“待会儿你见了就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