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会儿是白天，所以孙娇没在宿舍。

白芷走入宿舍，发现她的那张床已经空了出来，而她的东西则全都被丢了出去，只剩下一个锁着的柜子没被打开。

她走过去，拿出钥匙打开柜子。

里面的东西很少，钱白芷拥有的东西实在是太少了，别人都是新款手机，只有她是最差的二手手机，时常接不到电话。

衣服也都是旧的，她甚至将高中校服带到大学来穿，又被很多人嘲笑。

孙长东每次见她穿得破烂的时候，从不会对此有任何反应，只会将她送往贵族学校，和穿着打扮精致的孙娇同一个班级，同一间宿舍。

他一脸慈爱，但眼底深处，却是冷漠和嘲讽。

他当然嘲讽了，当年他和钱通他们一样贫穷，地位很低，钱通他们拥有两块地的百分之八十，高高兴兴规划未来，而他只能占比百分之二十，担心被钱通他们排除在外。

但现在，他的女儿将钱通他们的女儿踩在脚下，鲜明对比。

所以他从来不会给钱白芷买衣服，也只会给她一点点钱，甚至很多时候，钱都是给到钱明手上，他知道到不了钱白芷这儿，但他就是要这样做。

然后送这样的钱白芷进入贵族学校，进入会排斥她的领域。

白芷伸出手，拿出藏在旧衣服下面的一张照片。

那上面，是年幼的钱白芷，以及笑容慈爱的钱通和周芳。

钱白芷笑容灿烂，一双眼睛里面满是喜悦。

这样的笑容，在钱通和周芳离开之后，就从未有过。

她曾体会过幸福。

也曾被人排挤、欺负，带着淤青躲在被子里面，哭着喊爸爸妈妈，而那个时候，她甚至不敢哭出声，因为——会吵到堂哥睡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