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厉哥,小黄毛说昨晚是凯豪的宴,快结束的时候“那边”有人去了,他就没敢待着了,怕被逮……”电话里的声音小心翼翼的,生怕惹怒了厉骜。
“哼……”厉骜不轻不重的应了声,“下次再这么跑了,也就是桌上添盘菜的事儿。”
“肯……肯定不会了,厉哥您知道的,我们几个跟了十来年了,从来没出过这么大的纰漏。”
“你挑几个衰(sui)的去凯豪待一阵,给他们破破财、放放血。”厉骜给锅盖上盖儿,转成小火慢慢熬着粥。
“厉哥这么麻烦做什么?搞个五鬼运财术……”
“这人和人之间的事儿,用上五鬼运财就说不清了。更何况……”厉骜眉头一扬,骄傲得不行:“老子媳妇能挣!”
“那是那是!谁不说厉哥眼光好呢……”没等电话那边再恭维几句,断线的“嘟嘟”声传来,一肚子的马屁生生就给憋回了喉咙。
卧室里传来悉悉索索穿衣服的声音,厉骜这头忙不迭的就挂了电话。想想以前被整得凄惨,他心下就是一哆嗦。
谢铭这人,不高兴了不说,高兴了也不说。擎等着捏住了小辫儿把人治得死死的。
厉骜以前给他收拾过,心有余悸,记忆犹新。这几年好些了,一般都是当场逮住当场收拾,从不让欠账过夜。
卧室里,谢铭披着睡衣艰难的从床上坐起身,厉骜没在他身旁。
不过谢铭想也知道人去了厨房,结婚十年,厉骜哄人的手段从来就是不换汤也不换药的老三样。
大献殷勤伺候早中晚三餐、从香水百合一路送到非洲菊、顶天了再买个巧克力去趟电影院,搞个俗不可耐的浪漫……
细细想来,谢铭才发现自己婚后这么多年原来就是这样过来了。
可是就算是这样简单到描述都觉得乏味的生活,一个月后他也不能再拥有了。
谢铭垂下眼睫,昨夜在脑海中一闪而过的念头此刻翻腾不休:好好和厉骜过半个月的日子,然后把所有东西都留下……至于他自己,不过生死有命。
门外厉骜探进来半个脑袋,只露出一双眼睛:“醒了?小米粥还得等会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