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起往事,厉骜唏嘘不已。
还是先装作不知道,等谢铭什么时候坦白了,什么时候再去挖东西补窟窿。
厉骜收拾好表情,一边把挽起的袖口放下来,一边偷偷观察谢铭的神色。
谢铭正靠在沙发上,他目光怔然,眉心间聚起轻浅的褶,似是笼着一抹无可言说的愁……
这无疑从另一个方面证明了厉骜的猜想。公司出了这么大的事情,难怪连他昨晚的帐都忘了清算。
厉骜还在想该怎么安慰人,那边谢铭突然出声问道:“厉骜你……有什么想去的地方、或者想做的事?”
“嗯?”厉骜浓眉一扬,发出疑惑的单音。
谢铭这是赔惨了?终于回心转意知道要好好补偿老公了?
“我的意思是,我都可以陪你去……”像这样有些弱势的话,谢铭还是头一次说,说得吞吞吐吐,犹犹豫豫。
可是他想留下点什么,回忆或是别的。至少以后厉骜一想起他来,不至于全都是空白和遗憾。
最悲哀莫过于此,明确的被人告知了死亡期限,然后数着自己所拥有的时间精打细算至分分秒秒……才发现怎么也不够。
就算再多个几周、几月、几年……那也远远不够。和厉骜结婚时,他承诺的就是一生,现在却要食言了。
“陪我……做什么都行?嗯?”厉骜走过来压低了身子,手臂撑着沙发,结实的身体完全罩住了谢铭。
那一声反问的尾音被他刻意放的又沉又重,生生渲染出了威胁的意味。
谢铭仰头看他,定定的。
厉骜没想他竟然不反驳,看着自己的眼神认真得好像自己真的可以对他为所欲为。
硬生生地憋住了火,厉骜在谢铭腰上恨恨揉了一把泄愤:“也就是我舍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