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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之前去你家找你,你爸爸说你一回来就讲不出话来了。”

奚浣憋着笑说道:“那是我爸妈故意那样讲的,用来骗杨鳖家的那群傻子的。他家惯会无理取闹了,对付他家那样的人,就得比他们还要无理取闹才行。”

荣安终于松了一口气:“你没事就好。”

她拍拍他的肩:“我离开学校之前,不是还和你说过话吗?怎么可能一到家就讲不出话来了,我像是那么脆弱的人吗?”

他不知道,他一直都觉得她坚强又脆弱。

说她坚强是因为,他曾经如同一个冷漠的旁观者那样,沉默地看着她是如何度过那些孤立无援的岁月。

说她脆弱是因为,他见过她不曾在任何人面前表现出来的脆弱。

当初,他们刚在一起的时候,她时常做噩梦。

开始,她不愿意和他讲都梦到了些什么,后来才渐渐地对他讲。

他印象最深的是,她说她梦到自己用一把锋利的小刀,重重地割开了一个人的喉咙。

割了不止一刀,可是割半天却不见血,那人还是步步朝她逼近,就算有刀又如何,还是充斥着巨大的无力感。

他理解她。

那时候,他就知道奚浣其实很脆弱。

她也会害怕,也会反击,可是最无力的就是,她的反击对那些人造不成任何伤害。

她只能躲在他这里,暂时不去想曾经经历的事情。可是不去想,不代表没有发生过。

奚浣见荣安不说话,却看着她发起了呆。

就伸出手在他眼前晃了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