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诶,那批货早就出完了啊,我没给你结吗?”
“没啊,不过没关系,您现在结也不晚。”
“这样吧,我去问一下财务,我看看具体是怎么回事儿。”
“哎,行行行,真是太感谢了。”
“那咱们就先挂?”
“好好好,您查完之后,再给我拨过来就行,我全天都有空。”
奚浣挂掉电话之后,宋依依问道:“这就完了?不及他说你爸的万分之一啊。我们可是奋斗了两年啊,就这样算了太不甘心了。”
她摇了摇头:“这才刚刚开始,我准备手机关机一周,下周体育课再打开。在走投无路的时候,这种渺茫的希望,像是悬在屋梁上的摇摇欲坠的蜘蛛网,最能折磨被网子黏住的飞虫了。总是怀着马上就能被上天解救的渴望,然后下一秒被蜘蛛一口吞下,才知道自己原来是被戏耍了。”
一周后,又到了上体育课的时间。
还是那棵树下,还是那个电话,还是那群人。
渠便的声音已经开始有些迫切了:“桓总啊,您看上次那个事儿,您查清楚账目了没啊。”
“您是?”
“哎呀,我是渠便啊。”
“奥奥奥,原来是渠总啊,你看我这记性真是不好。”
“没事没事,您现在想起来就成,您看我的那个账,什么时候能结一下啊?”
渠便的声音没有当初讽刺奚逢时的浑厚,听起来已然有些卑微了。
奚浣在电话一头故作轻松地笑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