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澄冷眼看着眼前的鱼,打量四周的环境,“我父亲呢?这是是哪儿?”
听着程澄明显疏离的声音,寻一的心沉下去了几分,答非所问:“你受伤了,我带你到了一个无人的山洞治伤,等你伤好了就送你回京。”他一字一句说着自己的安排,低垂下眼不想看程澄越发冷下的眉眼。
程澄敛下所有神情,抬头仔细端详着寻一的脸,入目的又是一张恐怖的呐喊面具,“你为什么认识我父亲,还有你为什么不把我送去军营?对了,我父亲呢,我父亲怎么样了?”
寻一默然不答,将手上的鱼凑近程澄,“先吃鱼吧。”
程澄最恨就是寻一次次不正面回答想要蒙混过关的态度,一把将鱼打掉,声音抬高了几分:“我问你我父亲怎么样了?你是不是觉得我每次都能被你这样糊弄!”他想起昏迷前那满片的鲜血,看着寻一的沉默和避而不答,心里有了一定猜测,不断下沉,抬手捂面哭了起来,“人怎么能跟神斗呢?”
这句无意识的呢喃恰恰反映了他的内心,自己无法改变剧情,这个世界有位看不见的神在拨弄他的大手将所有人玩弄于股掌之间,他翻不出神的手掌心。
他无法改变任何人的剧情。
寻一愣愣地看着那条掉落在地上已经沾满灰的鱼,过了很久握着树枝的手指才微微动了动,听着洞壁里不断回响的哭声,说了一句:“对不起。”
“对不起,我明天就送你回去。”
“对不起,是我多管闲事了。”
“……”
寻一不断说着对不起,顿了顿,拉过程澄的手从怀里掏出一个板栗放到手中,“今日份的板栗。”说完,便自觉出了洞口。
站在洞口,听着洞内程澄哀呦的哭声,抬头望向深邃的天空上面布满了繁星,只是月亮被黑云遮蔽,月亮的皎洁照不到土地,整个大地都是幽暗。
“唔——”寻一踉跄身形,嘴角渗出一丝血,最后整个人跪倒在地上,再也控制不住,血不断从口中倾泻,一大片一大片的血,顺着地缝流动,他抹去嘴边的鲜血,苦笑了一声,就算受着多大的痛苦都竭力不发出一丝声响。
忽地,空气中传来一道混沌的声音:罪罚,下一次你将失去永生的能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