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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里没有玉兰树,叶子哗啦啦地响,很多时候,容誉深夜难眠,都是听着绮兰宫外的声音睡着的。

容誉眼睛有些红,他掰容姝的下巴强迫她看着自己,“在阿姐心里,就这么想的吗?乌迩给了你什么,是漫无边际的长夜还是一身天寒地冻落下的伤病,还是说乌迩有你在意的人,是谁,是耶律加央?”

容誉一字一顿道:“你爱上耶律加央了,因为他恨我,对不对。”

容姝想,她要是能恨就好了,一个是弟弟,一个是夫君,国恨当头,能舍弃的只有小爱。

她原以为大楚攻打乌迩是因为政治,结果是因为她。

她能恨的只有自己。

容姝道:“七年前和亲有谁问过我的意愿,接我回来又有问过吗,你说你为了接我回来,做了很多,可我从离开宫门那日起,就没想过回来,他日两国交战,我也不会成为大楚的拖累……”

可是却成了乌迩的掣肘,容姝心里痛的厉害,连着肚子也难受,她的岗尖……

容誉攥着容姝的手腕,他看容姝脸色不对,什么都顾不得了,“阿姐你怎么了,你……”

电闪雷鸣之间,他看见容姝裙下有血迹。

她回京之后只穿过一次红衣,后来哪次见她,都是素衣,头上不戴首饰,不像不喜欢,倒像是给什么人服丧。

容誉松开了手,眼看着人从滑落在地上,徐景行回京之后把乌迩发生的一切事无巨细地禀告,耶律加央怎么死的,那个衣着感觉的乌迩女子,还有那个孩子。

容誉怀疑过那是不是耶律加央的孩子,只是耶律加央都死了,剩下的乌迩人也一口咬定,那不是。

至于容姝有没有生过孩子,太医并没有给容姝诊过脉。

血迹,容姝捂的是肚子。

容誉往后退了一步,就这么居高临下看着容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