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抵男子天生看不起女人,纵使那人是公主,也是一样。
陆昭云看了会儿自己的夫君,冷笑道:“你且去打听打听,有谁不记着公主的好,当初大战,多少人收拾细软,准备去南方避难。是谁救百姓于水火,你说的可倒轻巧,怎么,阿姝是个物件,说用就用,说丢就丢?”
陆昭云越说越气,“不是说自己是顶天立地的男儿吗,怎么你不去乌迩和亲!”
陈裕之被堵的哑口无言,他一个男子,怎么去和亲,就算可以,他会愿意吗。
孤身一人去乌迩……想想都……
当晚,他睡了书房,书房没床,他拼了两把椅子将就了一晚,次日,他换了布衣,去街上,路过一茶馆,说书先生说的就是公主和亲的话本。
陈裕之停下听了一会儿。
“……且不说路途遥远,出了永州,就是密林戈壁,还有数百里的荒漠,大漠孤烟,长河落日,马车停下,长公主望着东南方,虽说什么都看不见,但那里是她的故乡,此一去,不知何年何月才能回家……”
说书先生说的抑扬顿挫,眼中还带着泪花,茶馆人满为患,陈裕之只能和人拼的桌,听书的人很多,坐他旁边的人听得目不转睛,连茶水都忘了喝。
整个茶馆,细看下来竟是女子居多。
这么多人都来听书……
这一折戏讲完了,说书先生去后面喝茶水,陈裕之用手敲了敲桌子,问旁边的人,“这是《公主和亲》,下一场是什么?”
“自然还是这出,已经讲了好几个月了,附近的人都来这儿听。”
这位姓赵的公子已经听了五遍了,他还想听,这就每日都来。
他虽没见过晋阳公主,但见过平阳侯府的赵姑娘,在他想象中,公主应该是一个深知民族大义,体恤百姓,心性坚韧的英气女子。
陈裕之咳了一声,“怎么不说别的书,这一直听……”不会厌烦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