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不是你们两个杀人犯,我儿子现在就不可能躺在医院里!你们去死吧!”男人被愤怒和仇恨冲昏了头脑,红刀子拔出再次用力捅下。他那句去死不是说说而已,而是真的动了杀意。

可关昀野并没有给他二次伤害的机会。

在水果刀落下的同时,关昀野手掌紧紧攥住男人的腕部,向里翻转扭拧,在男人脱力的同时又膝盖曲起向上袭击对方小腹。

那柄沾满浑身血迹的水果刀终于落在了地上,男人也被他反手擒拿。

喻江夏听见“咔擦”一声,对方的肩关节被关昀野一招打得脱臼,伴随着吃痛的喊声,再也没力气持刀行凶。

这才是真的近身格斗的行家。

“江江,报警。”关昀野用手捂住伤口,行云流水的动作后声音却明显虚弱。

电话那头,安保人员总算是接通了电话,承诺立马赶来。

喻江夏扶住关昀野的手战栗不已,明明受伤的人不是自己,他却比关昀野更加恐慌。也明明知道腰部受伤一般都不会是危及生命的致命伤,但喻江夏忍不住想起上一次见到这样多的血。

五岁时候的记忆早已不太清晰,他唯一记得的,只有道路边成片血泊,滴答滴答流进窨井。而爸爸妈妈躺在地上,呼吸没有了,心跳也没有了,脸上皮肤也因为高空工作突然坠落毁坏得面目全非,难以辨认。

喻江夏站在马路对面,无论他呼喊得再大声,哭得再响亮,都不会再有爸爸妈妈来抱住他。

余下的,只有铺遍满地的鲜红血液,彰显着他的无能为力。

喻江夏扶着关昀野躺进汽车后排长椅,人刚碰到软垫子就脱力晕了过去,而喻江夏不敢回头看潺潺流出身体的血拖曳出痕迹,站在车门边犹豫踟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