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边的特工目无表情地反驳:“不能。因为她有两个国家级别的工程师身份。没有人会相信她这样身份的女人会卖|淫。那是专门设置给底层妇女的罪名。”
赵媛气呼呼地坐下,提醒萨莉:“问她今天为什么出现在球场。”
临时问讯室。
“您今天为什么会出现在球场?”萨莉问。
女示把自己的真正意图稍微包装了一下:“我来看看球员,也许能泡一两个。”她真正在意的是运动员的身体素质和优秀基因,但,这番说辞在外人看来,无非是看中了明星球员的风流多金。
“据我们掌握的情况,您所在的那片区域并未对外售出门票。而且,”萨莉那到了最新的实名售票情况,“您似乎没有门票。”
“我是临时起意。准备到体育场的时候,门票已经售空了。”女示没有撒谎,“本来想到场馆外边看看有没有临时退票或是黄牛票,很遗憾,全都没有。”
“那您?”萨莉用了一个质问的表情。
“哦,对不起,这是我的错。我逃票了。”女示无辜地问道,“这不是刑事犯罪吧?”
如果她是个无依无靠、一文不名的新移民,就算是逃票这种无伤大雅的小事,执法机关也有办法用各种罪名,诸如侵害财产等,直接把她送进监狱。但,她不是可怜巴巴的新移民。
她是拥有两个工程师身份的国家级别珍贵人才。
萨莉只能轻吁一口气,继续问道:“您是从什么渠道进入那片区域?为什么选择那片区域?”
“我买不到票,打算翻墙进去。就找了个相对无人的地方。”
说到这里,女示也渐渐地想明白了,原本热火朝天的体育场外,到处都有在外场欢呼的球迷聚集围观,为什么就她翻墙那一块很安静——不就是被安全局特工特意清场了吗?
她无奈地摊开手:“爬上去就是那里了。没有刻意挑选地方。”
这是个偶然,也是个必然。
如果不是安全局准备在那块地方进行抓捕行动,提前布控,清空了外围,女示也不会刚好挑中那块“清净无人”的地方,以方便她“逃票爬墙”。
女示说的都是真话。
真相让所有人都很无语。它就是这么简单,无害,毫无阴谋。
在调出体育场外围的监控视频之后,根据女示给出的准确爬墙时间,特工们开始仔仔细细一帧一帧地浏览,终于在一闪而逝的画面中捕捉到了女示矫健的身影——她说翻墙,真的翻了。只不过,那可能不是人类可以理解的速度。
“我不管!我一定要控告她!”赵媛在会议室里拍桌子,“快,什么罪名!一定有!”
会议室内众人面面相觑,某个特工弱弱地举手:“体育场馆离地三十米高,而她在那么高的地方攀爬没有系安全带……”
赵媛如获至宝:“危险高空作业!对,就是这个罪名,告她!”
※
张鱼鱼接到电话时都惊呆了,小助理逃票看球赛,被控告危险高空作业?
她马上驱车赶往警局,这时候已经办不了保释业务,只来得及给女示送了件外套,匆忙见了一面,问清楚究竟发生了什么事。在得知事情的前因后果之后,张鱼鱼怒道:“这尼玛离谱!他们敢关你一个晚上,我要联邦政府赔个天价!真当老娘律师是白干的!”
然而,不管张鱼鱼有多大的本事,晚上十二点警察局是真不办业务了,女示只能在里面过夜。
张鱼鱼很担心女示的安全:“你乖乖的,不要和人家吵架。我的车就停在外边,我就坐在车上,天一亮我就办手续带你走,就几个小时,忍一忍,别人说话吵闹你就当不知道……抓进去的女人多半都是酗酒吸毒卖|淫的,她们很凶,你不要挨着……”
女示乖乖点头:“好的。”
被催促离开时,张鱼鱼是一步三回头,再三请求值班警察多多看顾女示。
反倒是女示毫无心理压力地回了临时监所。对她来说,想出去随时都能出去,既然如此,在里面和在外边其实没有太大的区别。临时监所也没有张鱼鱼描述的那么可怕,夜深了,大部分人都无聊得昏昏欲睡,有醉酒的,有毒瘾发作的,却没有多少打架闹事的——基本上都是萎靡不振的模样。
女示找了个角落坐下,静静地观察着监所里的每一个人。
有胖子,有瘦子。有素面朝天,也有浓妆艳抹。有麻木绝望,也有愤怒焦灼。
就……很有趣。
就这么迷迷糊糊地过了一个多小时,将近半夜两点时,警察来开了监所,带走了女示。
女示注意到,她刚才和张鱼鱼会面是在接待室,这一次则被带到了审讯室。警察给她带上了手铐,带到审讯室之后,又把她锁在了审讯室的座位上。整个程序完成之后,又了半分钟,审讯室大门打开,走进来一位形容寡淡的中年女士,笑容很和蔼。
“我和她单独谈一谈。”这位女士对站在屋角的警察说。
警察二话不说,直接就退了出去。可见这位女士在暴力机构之中有着相当的权威。
这女人先打开了锁住女示的镣铐,方才在对面坐了下来,含笑说:“您好,谢工程师。我先做个自我介绍,琼.道森,西海安全局副局长,主管特殊行动。我的另一个身份是神城国际裁判司第一司长,代号磐石。”
女示点头表示了解,反问道:“有事?”
“我想给您一份工作。”道森女士单刀直入。
“如果是安全局的工作,我想我没有相关学历和资历支持。如果是后一份工作,”女示拒绝得毫不客气,“我没有相关信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