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只得无奈叹一声，揉了揉苏子昱在飞机上睡得有些凌乱的头发，握着肩膀把人往副驾驶上推：“你啊……能不能让我省点心？”

“我尽力啊。”苏子昱扯下大大的黑色口罩，口罩底下脸色潮红，不知道是因为口罩戴得太久闷的，还是因为感冒生病引起的，但总归看着不是健康的红润。

而且加上一开口就是破锣嗓的声音，徐季皱紧了眉，低声呵斥：“你赶紧闭嘴吧。”

然后用谈不上温柔的动作塞给苏子昱一个保温杯，语气极其不善地说道：“多喝热水少说话。”

苏子昱非常顺从地闭嘴，然后自行打开保温杯，试了试，水温刚好，苏子昱怀着非常复杂的情绪看了徐季一眼，奈何徐季专心致志地想把车开得稳些，没空观察苏子昱的这些小动作。

公寓已经退租了，徐季自然不可能带着苏子昱走从前熟悉的回家路线，苏子昱看着窗外越来越陌生的景色，不解地看向徐季，第二次开口问道：“我们这是去哪？”

“壹号庭院。”徐季的脸依旧紧绷着，丝毫没有松口的迹象，但还是回答了苏子昱的问题。

“不是说那是为养老准备的么？”苏子昱坐在副驾驶上低着头嘀咕，“怎么现在就往这边走了？”

“有意见？”徐季腾出一只手，敲了敲苏子昱面前的车盖。

苏子昱就算有也必须说没有，急忙狗腿地回复道：“没有没有，我哪敢呐。”

“那就是有咯。”或许苏子昱因为淋雨拍戏感冒这件事真的触怒了徐季，徐季一路上的脸色都非常不善，就差写张“我生气了”的字条贴脑门上了，和苏子昱说话的语气也不自觉地加重。

苏子昱不敢再和徐季搭话了，生怕徐季的怒火烧得更旺，只默默坐在副驾驶上喝热水，偶尔偷瞄几眼徐季的表情。

“到了。”

徐季把车开进院子里，熄了火说了这么一句，要不是车上除了徐季就只有自己，苏子昱还真不知道这话是对自己说话，因为徐季压根儿就没看自己一眼，依旧目视着前方。

徐季说完“到了”之后，苏子昱一直在等徐季的下一步动作，然而等了很久徐季都没有进一步的动作，这样搞得苏子昱有点不明所以，只好试探性地推门下车，这才发现，徐季不知道什么时候顺手把车门锁上了。

“子昱。”徐季突然靠近苏子昱，一只手撑在车窗玻璃上，另一只手爱惜地抚上苏子昱的脸庞，看着苏子昱的眼睛，久久不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