翻来覆去都是这几句。
大娘子在卧房内才睡午觉醒来,烦闷今日没人喊她,竟睡到这功夫,只怕晚上又要走困,忽而听见外头嘀嘀咕咕说个不停,恼道,“谁家小贱人嘴巴这样难听的,到我这里来撒野!人呢,都死到哪里去了!”
才进门的四娘摇着扇儿进来,见到大娘子才睡起来,忙走进来服侍她起床,打发匆匆赶紧来了的小双去接了热水进来,笑道,“还能是谁,二娘屋里的小花,嘴碎的我都恨不能抽她。要说二娘心软,这样的丫头都能容得下。”
还没说完,就听外头吵嚷起来。
似乎还间杂着刘象的声音。
大娘子与四娘都愣了愣。
小双急匆匆端着热水盆跑进来,“咣”地放下铜盆,与大娘子怒而告状道,“老爷来与大娘子说话,不想听见了二娘屋里的小花在那里乱诌,气得一脚将小花踢出门外,大娘子且去看看吧。二娘与大姑娘都要哭晕了。”
越氏扶额,“又来我这里作死!那东院不够他祸害的吗!”
四娘忙帮她换了衣裳梳了头发,连首饰都没佩戴几件,听见外头越发不像话,只能扶着恼怒的大娘子出去。
刘象正在发怒,指着地上跪着的小花就骂,“小贱人,就见不得家里好起来,一个个才有了几分脸面,都要抖起来,以为自己是天皇老子,还敢来大娘子屋里嚼老子的舌根。”
骂毕,就让宝贵儿把小花拉出去卖了。
二娘哭得跟泪人似的,艰难跪在阶前,扶着隆起的肚子哭的上气不接下气,“她是我的人,纵有千般万般不好,也是我教导错了。老爷骂她,何尝不是骂我,今日把她打发了,明日可是要将我也卖了去?”
叶玉杏原本与刘象一起来正院,听他怎么与大娘子说一说修花园的事情,不想撞见了二娘屋里小丫头谩骂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