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早饭之后,那位孙姓的先生却正式拜见了东道主。
刘象瘫在书房,听说孙先生来求教,慌得赶紧叫人把那先生请进屋,一声声说着好话,“我也不知你爱吃什么,就叫他们做了咱们常州的饭食,若先生不嫌弃,就与我同吃?”
这个先生自我介绍,“某姓孙,单名一个正字,多谢大官人收留!”说着,给刘象作了一个大大的揖。
这就唬得刘象立刻跳开,避到旁边,心虚道,“先生是人中龙凤,我就是个下里巴的混人,您别看我好似不学无视,实则我们这样的,打心里最尊敬你这样的读书先生,……那个,先生莫要再给我行大礼了,吓得人心慌。”
那孙正一笑,如同朗月清风般,看得刘象一愣一愣的。
他难免心中嘀咕,大约是自己弄错了,这样的人物,断不会做杀人越货的勾当。
想通了这一点,他心里的警惕与心慌少了许多。
孙正亦是求生活,免不了对新的东家一番奉承。
两人吃过饭,刘象就已经被这厮的外表蒙蔽,警惕心下降,困意上浮,叫小厮好生招待孙先生之后,自己进了内院,径直去了六娘屋里,脱衣服呼呼大睡,补昨晚熬的那一觉。
叶玉杏一早去了越氏屋里,中午回来,见自己院子坐着三个说话的丫头,就奇道,“怎么都在外头,不热吗?”
金玔站起来,指着六娘的卧室窗户,低声道,“老爷在里头睡觉呢,咱们不敢在自己屋里待着,万一老爷叫人来服侍,见不着人,可是要恼的。”
金环金带猛点头。
这哪里是担心老爷身边没人服侍,这根本就是怕老爷叫人“服侍”,才远远躲在院子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