屈膝跪在地上的谢贵嫔腿脚酸软,除了祈求皇后赶紧出来之外,就是埋怨叶纯妃吞吞吐吐,总是要戏耍她似的。
孟氏与叶氏两个笑眯眯说了两句闲话,叶玉杏才又想起了跪地之人,笑道,“对了,从前本宫与皇后娘娘几个在常州潜邸时,听闻了一件事,此事说来有趣。是咱们陛下当年为大将军,奉旨前往金陵戍兵。
谁料金陵郡守、守备全都领旨,对咱们陛下俯首称臣,唯独一个清高孤傲的谢氏,以为咱们陛下要去金陵怎么的呢,竟然拒不俯首,甚至陛下派人去谢氏为缺衣少粮的将士们征粮,那谢氏居然关门不见咱们的征粮官。
不过陛下仁厚,放在前朝陈诚、或者贼首马三元那里,胆敢不受征粮派遣的,绝没有个好下场,唯独咱们陛下宅心仁厚,将你们拒不听命的谢氏竟这样宽厚的放过了。
陛下还对左右说了,既然谢氏余粮不足,便不去叨扰,说什么读书人是天下的脊梁,将士们挨饿而已,却不能让天下的脊梁断了。本宫也是奇了,这谢氏没有余粮,又怎么供应得起那三千书院的读书生呢?
所以本宫说姓谢的稀奇,这样的家族,也配给宫里送侍奉陛下的美人儿么?哦不,兴许本宫理解错了,陛下如今德配苍生,大约配得上天下人的脊梁家的女儿罢。”
这可真 是诛心了。
这正殿里的议论声忽然就大起来,众妃嫔即刻对谢贵嫔充满了不屑与鄙视,议论着她的所有不堪:
“怪不得谢氏女进宫时,竟才封了个不入流的美人!”
“她如今也是以色侍人,比谁高贵呢!装出那么个清贵样子。”
“难怪那堂堂金陵谢氏要一口气送两个女儿进宫,一个闺女送进来,怕是担心她力小无福,万一糊弄不住陛下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