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启怒道,“儿子日后如有机会,必定撤了秦王之爵!”
叶玉杏点头,满目温柔地鼓励道,“还有呢?”
刘启方醒悟过来,震惊地看着只会对父皇撒娇的纯贵妃,他心乱如麻,下意识道,“撤藩,四海之内只有刘姓,再无别家诸侯王。”
“这些都是孙太傅教导有功。”叶玉杏就差说你照搬书本了。
她略顿了顿,晓得孩子久居宫中,眼界于此,不能怪谁,便直接说道,“要撤藩,就要有撤藩的实力,咱们的军队要三倍五倍于各地藩王,我儿才能有底气撤了那些藩王的爵位,夺了他们的兵符。
若要军队扩充,粮饷武器装备齐全,必须要有无数钱财支撑。钱财从哪里来?士农工商,农、工、商。然而商大则农少,商少,则税少。
古人常说天下以民为本,民以粮为本,商为末,我儿届时又该如何平衡?朝中但对我儿决断有异议,我儿该怎样明暗交替使劲?再者,往下说,钱财所来,归户部统辖,户部若有蠹虫,甚至有牵连我儿的巨蠹,该做何解?
天下土地有定数,想要更多钱财,除非垦地开荒 ,还有别的方法没有?是否该寻找更易种植,更多产量的五谷?
如果真的有上天保佑,叫咱们寻到了非常好的庄稼,养活了二倍三倍,乃至十倍的人口,这些人口增多,土地却不会变大,耕地之余的百姓该去哪里,如何养活,如何叫他们安稳度日,而不是混在街头,成为天下不稳定因素?”
刘启的世界观受到了极大冲击,除了开始的几问,他尚能勉强应答,及至后边,他简直一句都答不上来,完全不能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