启儿的婚事是国事,皇后手伸不到那里,可长平就很难说,这种事情她防备一次两次,难道还能防备一万次?
从前以为皇后这种小门小户出来的没多少见识,顶多像越氏那种,盯着贤惠两个字,就把自己埋的严严实实,不料这位皇后,却比更能豁得出去,也能放下“贤惠”,也更加偏执固执,或者说是心性更为坚韧。
到了次日,叶玉杏一面换出门的衣裳,一面还在思索感慨,到底是这后宫的女人们所出的身份不同,行事作风也都不一样:
谢妃总是走阴私一路,专攻下三路,那种阴狠手段对付别人还行,却对付不了有金刚铁甲护身的她;
皇后截然相反,光她明正大给你好看,绝对是正正当当的恶心你,然而这种恶心,在别人眼里却不尽然,最起码在陛下眼中,做得好不好不说,那些作为, 却都是作为国母做了不为过错的事情。
整理好妆容,叶玉杏根本没让长平出门,好生叫小欢子带着长平送去了太极宫北殿,叫刘启看着妹妹,自己则独身前往凤仪宫赴会。
小欢子在纯贵妃娘娘身边多年,头一次感受到了被重用,欢喜地指天发誓,要把长平公主照看好。
凤仪宫外,叶玉杏坐在步撵上,眯着眼闭目养神,走了好一会儿,忽然金钗拉了拉她的袖子。
叶玉杏正看,顺着金钗的目光去看,宫墙下立着一个宫装美人儿,在那边给她行礼。
熟悉的……面孔。
叶玉杏抬手,纯贵妃步辇停下。
她偏着头去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