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跑?”
听到声音,周鹤庭面带微笑,垂眸看了过来,“你想去哪呢?”
他的声音,温柔、恬静,像是在一个平静的午后,问对方想去哪里休息。
“去……”陆嘉意一路低着头,不愿看见坡顶那座着火的宅院,不愿回忆经历过的一切,不愿接受失去过的现实,仍逃避着,“我要带着你,离开这里……”
“不跑了吧,阿意?”周鹤庭像是在征得对方的同意。
“在这里放弃算什么!那我们之前那些,都算什么!”陆嘉意仍坚持。
“可是你受伤了,我们跑不远的。”周鹤庭指着对方的伤腿,提醒道。
陆嘉意摇头,固执道:“不,能跑的。”
他说着话,就艰难地支撑身体站了起来,还搀扶起地上的周鹤庭,重新架回肩上。
他与周鹤庭互相扶持着,一瘸一拐地,拖着那条伤腿,勉强地跋涉出数十米远。
一路上周鹤庭都很配合,没有抗议,没有放弃,顺着陆嘉意的心意继续流亡。
只是经过一面断崖时,周鹤庭突然说:“阿意,我们歇一歇吧?”
陆嘉意彼时,因为忍痛和乏力,早已虚汗出了一身,见崖外视野开阔,便同意坐在崖边休息一下。
二人并肩坐着,面向悬崖外的天高海阔,风轻云淡。
夜风微凉,吹着二人的头发,拂干他们一身的血与汗。
他们就那么坐着,面容平静,看起来只是两个来赏景的游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