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鹤庭在伪装无能,那宣地作为他的封土,又怎能确有成事?
但陆嘉意视角受限,确实也想不出来,这人如今在京城,在天子眼皮底下,又怎么手眼通天,做出表里不一的工作……
“你不用想这些。”周鹤庭看他表情纠结,安慰他,“你只要开心快乐就好。”
“可是……”
“怎么了?心系天下?”
陆嘉意蹙眉道:“我写话本,就是想开民智,求得人人平等。”
“你从这点入手,也只治标不治本。宣扬顽古不化,是什么人?对谁有利?”
“周鹤庭!你难道是想……”
“民生怕战,为君好战,君则与民为敌。若要改制,须得先颠覆这王朝。”
周鹤庭眼中流转着深远的光,“民先得安居乐业,才有余裕考虑为人的尊严。”
陆嘉意听懂了。
可要想达成这人所说的目标,他能想到的方法,只有一种。
他不安,他想阻止,可他没有立场,也没有更有效的方法。
这就是封建王朝的历史局限。
这就是深潭死水,引不进活源,就只能炸开一条通道。
周鹤庭本不是个有野心的人。
嫣妃教导他悠然自得,教导他回归天地,他一直也都是这么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