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鹤庭!”陆嘉意有些紧张,放下手中的兵书,拽了拽对方的袖角。
周鹤庭按了按他的手,轻轻拍着安抚,“这事没有表面上看起来的那么简单。”
“简单?”
等老鸨退出去,周鹤庭才缓缓道:“周世安继位以来,从未发兵出征。但好战因子深入骨髓,他不是不想打,而是要韬光养晦,一举扩张版图。”
周鹤庭手指扣在长案的一张竹简上,敲出轻快的节奏,“他养了这么多年,说病就病,有可能么?”
“你的意思是,他在装病,还放话诱敌?”
“不错。”
周鹤庭将他揽到那地图前,将局势指给他看,“如今意图进犯的只是些小国,区区散骑不足为惧,凭王军的力量,根本不需集结诸侯。
但周世安还是下令了,不过就是想收回诸地上的驻扎兵,让诸侯无法在外战期间引起内忧。”
“但是……”陆嘉意低声问,“不会有像你这样的反贼,拥私有军吗?”
“哈哈哈!”周鹤庭被他骂了,反而笑得畅快,“有啊!肯定有!但是只这样就想诈私有军力,还是太过粗糙。”
周鹤庭正色,“周世安接下来还会有大动作。”
这严肃的表情映在陆嘉意眼中,却变了另一番景象。
他从未在周鹤庭脸上看到这般神情,不是简单的狠戾可以概括的。
而是胸怀山河的坦荡,以及不惧生死的决然。
虽然此时周鹤庭依旧身着常服,但他却几乎可以透过这双眼睛,直接看到他一身戎装、长-枪战马,征战沙场时意气风发的模样了。
“看什么?”周鹤庭见他目光发直,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