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下……”
陆嘉意只说出这两个字,就感觉喉间梗塞,再也说不出别的。
温渔却理解了他,只安抚道:“人不为己,天诛地灭。”
战争开打了十数日,因涉及势力众多,僵持战比正面战触发得频率更高。
宣地边城旁有一条自邻土流下来的河,那河水都泛着淡淡的红。
开战之后,许久没有收到来自战地的消息,陆嘉意不知道宣王近况如何,心头焦躁不安,但也无可奈何。
而他在治国时一直担心的「熵」,又出现了——
边境传来了战地难民涌入的消息。
最开始还只是些许逃亡的流民有见地,很早就离开故乡投奔宣地,因此顺利地找到了落脚之地。
然而消息传回去,投奔至此的人越来越多,宣地边缘的城市就受不住了。
尤其是此时陆嘉意所在的边城,因为地理位置离战地最近,仅隔着一片荒原。
只要沿直线跨过荒原,不饿死,就能活命。因此,边城成为了难民们的首选。
涌入此地的难民越来越多,拥堵在城防线外,本就粗糙的防线被暴民拆毁,只能由驻守的士兵们一边补防一边建立人-肉防线。
但要防住的是一帮亡命之徒,这点防守根本难堪大用。
边城的布衣也随之进入了防火防盗的警戒状态,整个边疆人心惶惶,局势水深火热,亟待解决。
陆嘉意提出要去现场看看情况,被温渔拦住,理由是太危险。
“可不亲临现场的话,我们在这里的一切决议都是不接地气的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