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觉得心口有些发酸,无意识地伸出手抚摸在那陈年的疤痕上,问:“还疼吗?”
不疼了,姜俞轻轻摇头,他觉得揣了那么久的心事,是时候放下了。
钟末坐在病床边剥桔子,床上躺着的老人容貌和他如出一辙,想必就是那个病重活不了多久的爷爷。
“是钟俞没错……”钟末剥了瓣橘子放进进嘴里,嚼了嚼,说:“现在好像是叫姜俞,随他妈姓。”
病床上的老人不屑地哼了一声,阴沉着脸,说:“骨子里流着我们钟家的血,他姜俞这辈子只能姓钟。”
钟末咧嘴一笑,不置可否。
在医院吃过午饭,江宁川便带着他的小实习生去了南医,在路上给刘队长发了条短信,让他立马带着锦旗出现在学校。
把车停好,江宁川依旧坐在车里,偏过头问:“你是自己去主任办公室还是我陪你一起?”
去主任办公室,自然是为了那「姜俞同学救死扶伤」的锦旗。
姜俞想到锦旗是怎么来的就没什么好气,他解了安全带,不咸不淡地说:“军功章有你一半。”
这话意思太明显了,江宁川听了一乐,笑道:“行,那我和你一起。”
毕业生离校较早,毕业生离校后学校人少了许多,剩下的学弟学妹三三两两结伴而行,偌大的校园竟显得有些空旷。
离开的这几天里学校好像变了样子,为了毕业典礼搭建起来的小舞台被拆了,大操场那边还剩了一些钢铁架子,主教学楼门口的那颗梧桐叶子又苍翠了一些,向阳面断掉的树枝上还抽出了细嫩的新芽。
这几天太阳光越发炙热,连蝉鸣都变得更加放肆。
好像什么都变了,大体上却还都相同。
敲了敲系主任办公室的门,江宁川喊:“主任。”得到回应后推门进去,没一点把自己当外人的自觉。
跟着进去的姜俞礼貌地问好:“主任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