祖孙二人之间隔了太多未见的年岁,导致姜俞现在只记得他在医院病重的模样,倒是与现在并无多大差别。
本来就没有多么深厚的感情,姜俞见过后便帮钟家靖把身上的白布拉至头顶,做了最后的告别。
因为几代单传,姜俞并没有其他堂亲,也没有什么叔伯姑妈,火化那天只有他们祖孙,父子三人。
从殡仪馆离开的时候老太太说:“小俞今天回奶奶那儿睡吧,床铺已经给你准备好了。”
姜俞从老太太手中接过自己的双肩包,说:“好。”
端着骨灰坛的钟末全程一言不发,姜俞也只当没他这个人,与老太太走在前面,聊着最近发生的事情。
钟家老宅在江林驻扎了有百年之久,姜俞惊觉它与记忆中好像并没有什么区别。
他住的还是以前住过的房间,他以为自己早已经不记得了,进门后却比谁都熟悉。
老而不旧的床头柜上放着他三岁时和姜宛的合照,母子俩都明媚的笑着,仿佛那时候生命中还都充满着阳光。
祖母站在房间门口,脸上带着慈祥的笑容,她说:“你和你妈妈的照片我都收着,从小不点儿一直到会背书写字了,我没事儿就拿出来看看,没想到一不留神我的宝贝孙子都长这么大了。”
姜俞笑笑:“离开的时候什么都没有带走,好久没见过小时候的自己了。”
老太太翻看着自己攒下来的那些照片,这些年来唯一能够让她安心地东西,已经不怎么明亮的眼睛越发模糊了,一滴浑浊的眼泪落在照片里姜俞的脸上,“以前没什么值得你留恋的,你只要好好珍惜现在,快快乐乐地成人,做你喜欢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