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村人们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纵然有了第一个,第二个吃螃蟹的人,响应依旧不够积极。

首先站出来的是虎子的爹。

然后是赵老爷子的闺女。

两人,四人,十人,二十人,越来越多。

眼见着牛痘差不多都给刺破了,后面排着的人焦急道:“这疫、疫苗没了,可咋整呀!”

槿荣认真给器具消毒,宽慰道:“没事儿,接种牛痘后人生出的脓疱浆液也是疫苗。”

玉璧画卷始终是开启的状态。直到一位身型佝偻的中年男子也冲她撸起袖子,槿荣拒绝道:

“叔,你有背疾,不进村西、注意防护就好,接种疫苗反而有风险。”

拢共接种了二十五位村人,待他们完成免疫反应后,就可以搬进村西照料病人们。

草草吃过早饭后,槿荣对着另外两组发布任务:“需要大家做的是精细活儿,虽然急需,但丝毫不能有差错。”

药物的后院内,两架炉子生起火来。

左边的乡亲们拉槿荣去看:“这样对吗?”

左边是九钱精盐,右边是六斤四两白开水。

槿荣纠正道:“水少一两试试看,最终要的是一千份生理盐水里有九份盐,跟一千份白水加九份盐是两回事。”

右边的乡亲们架起了简易的“蒸馏”装置:石锅上扣着缺了口的陶制锅盖;连上细长的薄壁陶管;末端接着一个小口陶罐。

冷凝装置则是在陶管外面罩上竹筒,两头封死;竹筒凿两个前后左右皆相对的小孔,插入芦苇管。下为进水口,上为出水口。

几坛子烈酒摆在一旁,槿荣将一块在水里煮了许久的碎陶片扔进石锅里,嘱咐道:

“小火,切记要小火,用油灯点都成。同样的火候,生水放在上面不能沸。”

太阳东升西落,生理盐水勉强出了样子,酒精却没有踪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