槿荣摊开手掌,一样样列出后面的事情:“干燥完要用热风吹干,这我就傻眼了;再后面的青砖打磨、喷釉和烧窑我更是没做过。”
“叔您要不嫌弃的话,收我当个学徒,跟着打打下手。等您准许出师那日,我才敢接这么大的活儿。”
几句玩笑话间,正经的事情也敲定。姚叔帮青年家烧瓷,青年帮姚叔种地,槿荣给做担保。
午后日斜,饭饱歇足的乡人们纷纷投入劳动。
又有两人折回陶瓷窑,同样是来找姚叔的,和青年的请求一模一样。
看了看窗外天色,估摸了一下时候,姚叔焦急地叹了一声:“今日只能再做三个了。别的倒好说,模具只有一个,想快也快不起来。”
槿荣在窗下背阴处乘凉,听得此言,抬头瞧了瞧外面。见路上又有两三人往陶瓷窑而来,面上明显是定了主意的神情,八成也是来订马桶的。
她凝神想了想,商量道:“不若我再做两个模具。照这个架势看起来,后头来找您的乡亲们只怕会越来越多。”
裴松也接话道:“像不那么复杂却费时间的步骤,譬如采土,制作泥浆等等,可以让我们或者愿意主动打下手的乡亲们来做。”
各展其长,姚叔只需负责最精细的部分即可。
这个主意好,姚叔点头不迭。
众人说做便做。当天下午槿荣便按照从前的样式再制出了一双马桶模具;裴松伙同两个乡人们去后山挖白云土,回来和粘土混合制作泥浆;姚叔把几个新的马桶泥胚修得漂漂亮亮。
几日后的一个晴好天,第一批干燥后的泥胚顺利入炉。
当天下午,瓷窑来了一对亲兄妹。
“姚叔,我们也想请您帮着做套马桶。但是槿荣村长说,您家的田地一直到秋收都有人负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