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点了点头,想到刚刚在外面路上见到的顶着中午日头从瓷窑回来的裴松,提起另一茬话头。
“我刚刚在屋后遛弯,瞅见裴松手里捧着给他妹子做的一对儿白瓷瓶。中间插着花,果然挺好看的。要不咱们也烧几个瓶子,摆点花?”
手里的旧盘子险些没握住,胡婶仰起头,新鲜地问道:“怎么有这个精神了?”
成亲二十多年,就没见他提过这种事。
胡伯怪有点不好意思:“都是你持家有方,现在家中灶台、厕所都干干净净的,饭也比往日好吃。我也学裴松,烧对儿花瓶回家,犒劳犒劳你。”
胡婶低下头,嘴角的笑意压都压不住:“行吧。要一样的。”
“哎,没问题。”
裴家,槿荣卧房。
一场慵懒午睡后,槿荣悠悠转醒。她泛水的目光落在床边桌子上的白瓷瓶上,瓶中插着几朵百合。
转个身,槿荣双手托腮趴在床上,心里美滋滋的。
哥哥才一拿回来,她就喜欢得什么似的。正好一对儿花瓶,分别摆在她和哥哥房里。
掀开薄被起身下床。夏日酷热,槿荣只穿件里衣,方才觉得温度刚刚好。
桃花村久避人世,男女老少穿衣自有一套章法。在这里,女子的里衣倒是和吊带背心差不多少,下着齐膝短裤,清凉又方便活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