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呀,画歪了。
姚叔怪不好意思地咧嘴一笑,正打算再重画个,却被槿荣拦住。
她神神秘秘地取出一小块同筷枕差不多大的黄白面团,轻轻地在纸上一擦。
“没了!竟然没了!”姚叔瞪大了眼睛,以为自己看错。
就连裴松也不可置信地望向槿荣。
他从未见过有能擦去墨迹的东西,甚至连古籍中也未见记载。
姚叔几乎脸贴纸张地瞧着,而裴松的目光落在槿荣指尖的小东西上。
如果没看错的话……
“是面包啦。”槿荣扬起笑脸,甜甜地回答。
烤过的面包放置一段时间后,可以用来当作橡皮,甚至比橡皮擦得更干净,几乎不留痕迹。
她拾起笔,在纸上画了三条直线。自己再度用小面包团擦去一条,随后递给身边目不转睛的人:“裴松哥哥,你也试试看。”
新出炉面包的甜香和绵软口感还留在裴松的记忆里。槿荣烤面包,裴松当她是琢磨出了新鲜吃食;槿荣刻意留出一块,裴松当是别有用途,却怎么也想不到会用到这上面。
姚叔也迫不及待地试了试,兴奋极了:“这下可好,我再也不用担心自己会画错东西,白白浪费纸!”
他甚至在心里想,如果每画一个东西后就擦干净,一张竹纸岂不是能用上好几年!
槿荣瞧姚叔的神色就知他心里琢磨什么,正打算开口劝,却听外面吵吵嚷嚷地来了好些人。
午饭后,烈日当空。
本该是乡亲们午歇或者劳作的时候,却有十几人向陶瓷窑赶来。
领头的是姚婶,身后跟着唾沫横飞的胡伯和周存福,最后面是手持农具的虎子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