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我要做一样新东西啊。”槿荣放回各个容器,提起脚边的空竹篮,问向姚叔:“叔,你家还有多余的草木灰吗?”
“有,有的是啊。”姚叔一头雾水,槿荣这是要做什么啊,怎么还用上草木灰了。
“那我去找婶子拿些,就一点儿。”她打算再跟上回制肥皂一样,熬些浓碱水。
虽然从前制作玻璃都是直接用的工业纯碱,但想来有着相似功效的草木灰碱液应该也能替代吧。
毕竟都是碱嘛,运气好的话,说不定能成?
着急确认自己的猜想,槿荣一阵风儿似的走出了瓷窑。姚叔还琢磨着槿荣方才加的几样东西,猛然想起裴松临行前的嘱托,连忙抬腿追了上去。
急忙忙赶到陶瓷窑门口,却看到一个模糊的身影。走进看才认出来,是槿荣单手挎着个小竹篮,另一支胳膊抬起,袖子遮在脸前。
而外面,不知何时密布了浓浓的白雾,笼罩了整个村子。
一丈以外的东西,通通看不见。
漫天大雾,槿荣有点被惊着了。她听到了身后姚叔的脚步声,依旧以袖掩鼻,闷声问道:“叔,从前有过这样的雾吗?”
姚叔左顾右盼,甚至嗅了两嗅:“没有啊。就算赶上了晨雾,那也是早春里才有的。我活这几十年,从没见过大夏天降下大雾的。”
那是为何?难道说,真让她碰上了极端天气不成?
挂念着裴松,也挂念着自家院子里晾晒的小被子。槿荣取出帕子捂在鼻尖,拔腿就朝村南的方向而去。
姚叔忙把她拽住。他始终记得裴松的嘱托,刚刚尚且不放心呢,这会儿哪能让槿荣一个人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