虎子娘上前掰开儿子的小手,看着粗盐把他滑嫩的掌心都给磨红了, 一时哭笑不得。
“你带回的是盐没有错, 但不能直接吃。”
虎子眨了眨圆溜溜的眼睛,不明白母亲的意思。
倍感欣慰的虎子娘嘴角翘起,她牵着虎子的另一只手,来到大伙儿处理粗盐的空地上。那里堆着好些桶白花花的盐巴, 一旁是几个装了水的大木盆。
面对雾后乍现的宝贝盐湖, 乡亲们各显神通,正热火朝天地想法子去除粗盐中的杂质。
虎子在母亲的目光示意下,撒开了手, 扑了扑, 掌心的一小堆盐巴和桶里的混合在一起, 很快被人一齐倒入木盆中加水搅拌。
各家拿出了细细纺织的纱布将搅和均匀的湖盐水兜住,与盐井水不同,湖盐浸入水中后, 哪怕是滤的第一遍仍旧不见浊液,可见杂质极少。
为了图方便,昔日裴松和槿荣清理干净的炉天烤炉就没有歇下来过,从早到晚都有乡亲们在灶上忙活,蒸干滤过的粗盐水。
溶解,过滤,蒸发,结晶,直到湖边大粒的粗盐成了细细晶白的盐,到了家家户户的锅灶里,饭桌上,成了可以炒菜腌菜,吃进嘴里的食盐。
最重要的,提回来一桶湖盐,能制出大半桶食盐,比从前的盐井不知省了多少功夫。
虎子爹:“我还担心一场大雾是坏事,没想到竟然让咱们发现了一座盐湖,看这样子吃上百年都是够的!”
胡伯笑嘻嘻:“多来点这样的惊喜,天天下雾都成。”
不只是盐,裴松和槿荣重点关注的湖碱也颇受关注。很快,乡亲们发现把它加在水里可以刷干净油锅,昔日的草木灰一下子迎来了强劲的对手。
不止乡亲们“喜新厌旧”,就连裴松也装回家一罐子湖盐和湖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