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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人担忧自己的名声,连忙婉拒:“妾何德何能,听闻琉璃做工极为繁琐,且成品难得。千名匠人方能制出一方完整的琉璃瓶……”

“正因如此,才要盖一座琉璃房给你。”靳王的语气不容反对。

美人只得再谢恩,心里止不住地嘀咕。

纵然是真想要,那也是画中那等透若无物、一面平整的琉璃,而非靳国或者他国匠人们烧出的那种笨重的,甚至裂纹密布的。

别说没个三年五载制不出来,届时就算她尚能得君王的宠爱,这爬遍蛛丝一般的琉璃房,她是万万不敢踏进的。

眼神低垂间,美人注意到了敞开了的小屋木门,里面可见一座墩子似的东西,洁白程度不亚于雪纸。

为了转移靳王对琉璃的执着,她指着此物问道:“此为何物?造价几何?”

对方注目其上,默不作声。

此画变幻无常,为神物不假。然当日已故的覃国皇帝傅生曾言,上面所绘皆是覃国的景象。

纸张,琉璃,虽说他的王宫之中没有一模一样的东西,但也能勉强找出替代。

然而这白实的过膝高的器皿,究竟为何物?

松开搂抱着美人的长臂,靳王起身回宫,预备唤来近臣密探,去覃国探个究竟。

靳王走得急,甚至忘了把神画带走。

瞧着对方不似生气拂袖而去的样子,探首怔懵的美人回顾着刚刚自己的表现,一点点把心搁在了肚子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