才打开门,一股浓烈的血腥气就扑面而来。房间里整整齐齐,跟之前的样子并没有什么变化。
床上的被子被掀开了一半,被单都已经被鲜血浸透染的通红,昌盛的半个身子被人翻过来,胸口的位置插着一把平日里用来削水果的短刀,刀刃尽数没入肉里,只剩下刀柄被他紧紧的握在右手里。
他的脸上五官痛苦的皱成一团,嘴角还有已经干掉的血痂附着在上面。而他的左手,则是微微的前伸,仿佛想要握住什么。
国权伸出手捏了捏他的尸身僵硬程度,缓缓开口道:“看昌盛尸体的样子,死了也应该有两三个小时了,你们几个怎么看?”
赵秀娟有些害怕的往昌宏身后躲了躲,看了看一旁的杜长远,又跨出一步拽了拽长远的袖子:“长远,害怕就别看了,没事儿,娘在这呢……”
昌宏顺着国权的视线望向杜长远:“你呢,你怎么看?咱们村子安静这么久,怎么你才一回来,昌盛怎么就死了呢?”
杜长远对着赵秀娟笑了笑,拍了拍她的手背走到床前:“我们进来的时候房门什么都是一推就开,看他的姿势,分明是今儿早上来喊他的人掀开被子才把他翻了一下。”
说完,杜长远往后退了两步,在床前的地面上学着昌盛的样子躺了下去:“你看,他当时虽然是保持着侧卧的姿势,那把刀的刀柄也在他手里,他伸出手的姿势,像不像……当时还有别的人在场?”
“如果,当时还有别的人在场的话,就算那个人不是凶手,也一定跟他的死脱不开关系。”
国权眸色一暗:“昨儿个的情形你也看到了,所有人可都是在祠堂外面过的夜。如果昌盛真的是被杀的话,那凶手会是谁?”
“左不过是村子里的哪个人……”
“你这说的倒是轻巧,村子里的人?”昌宏一声冷笑打断长远的话,“那你倒是说说,昨儿后半夜你从祠堂出来去哪了?”
“我不过就是去上了个厕所而已,怎么,这就让我成了嫌疑人?”杜长远一声冷笑,一直以来的感觉果然没有出错。
杜昌宏,这个名义上是他爹的人,好像根本就不希望他回来。
或者说,根本就不希望他活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