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杜长远面色比之前红润了些,王长林脸上才又重新挂上了笑意。
他站起身双手背在身后,又在水池边转了两圈,嘴里念念叨叨着就出了地下室。
王长林先是回屋换了一身衣裳,都心情平复了一些,才推开了卧室一旁的角门。
角门里位置不大,仅仅两三平方的样子,摆着一张供桌和一个香案,供桌前摆着的一口铁盆里,还有没烧尽的纸钱。
“景云呐,你说我到底是不是错了?我是不是根本就不该指望他想起来往事给你一个解释?从他出现在村子的那一刻,我时常都在想,干脆就那么送他去见你,让他对着你陪你道歉算了。”
“可是景云,我又怕,我又怕你心里还是有遗憾,有解不开的委屈……我怕你也想知道他为什么会那么做……”
“景云,你放心,我再也不会害怕了。就算被发现身份被暴露又怎样呢?只要到时候能给你个交待,那就够了……”
王长林盘着腿坐在阵脚歪歪扭扭的蒲团上,探手抚向了那牌位上的名字。他轻柔的把两个牌位拿过来小心翼翼的抱在怀里,整个人靠着供桌一坐就是半宿。
天光微亮,王长林就拿起了早已经磨了千百遍得柴刀朝着昌宏家而去。
才远远能看见昌宏家的院门,他就瞧见那年轻人正飞奔在田间的小路上。
他紧了紧手中握着的刀,眼神一冷,就朝着那年轻人追了过去。
周允自从被惊醒过后,就再也没有睡过。他敢肯定夜里来过的那个人他白天的时候见过,只不过一时想不起那到底是谁。
越坐越清醒,他的头脑也愈发的冷静。他这次出门的时候,没有跟任何人打过招呼,在还没找到长远之前,他不能在这里出什么意外。
这地方人生地不熟,夜里他也不敢随便往外跑,指不定刚才的那个人会在外面的哪盯着他。
且先等一等。
只要等到天一亮,一定要第一时间离开这里。
出了院子,他还不望把院门好好的关好,装作里面仍旧有人住着一样,才疯了一样的向着村子外面跑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