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修文弹了弹手中的烟,偏过头深深地看了沐月婷一眼,把她看得心惊。
“你是不是挺开心的,觉得我现在离不开你,离不开沐家了。”
沐月婷猛地被戳中心事,急忙摇头否认道:“怎么可能,你是我丈夫,我当然希望你万事平安顺遂——再说了,你父亲出事了对我家有什么好处,你又不是没看到我爸妈那紧张的样子。”
也许是因为在大家庭中磨炼过的缘故,沐月婷睁着眼睛说瞎话的本事也是炉火纯青,她这副剖白真心的样子,真的将齐修文骗了过去。
他将手中烟熄灭道:“不是就好,虽然今天是我们婚后的第一天,当我依然要提醒你,不要妄图插手我的生活,我也不会去管你,我们各过各的,必要时装装和睦夫妻就行了,这样对你对我都好。”
沐月婷听到这番话时内心一阵绞痛,虽然不是第一听,但每一次听都会像第一次听一样难受。
“嗯,我知道,我不会去管你。”沐月婷把脸转了过来不让齐修文看出自己发红的眼眶,听齐修文说:“我要说的就这些了,你下车吧。”
沐月婷差点没管住自己的嘴问他“要去哪里”“去做什么”,她谨记齐修文刚才说过的话,咬着唇下车,看着那台车驶离她的视线,然后一个人浑浑噩噩地回了自己和齐修文的新房,门上门里到处贴着喜字挂着红彤彤的挂饰,原本应是令人欢喜感动的场景,此刻却像是在嘲笑她一般。
她在结婚当天陪齐修文在医院待了一晚上,齐修文却连家也不愿意和她一起回。
沐月婷什么时候受过这种委屈,她捏紧手提包,把所有的眼泪都忍了回去。
她早就齐修文是怎么样的性子,这些都没什么大不了的,只要她是齐夫人,那她和他就还有一辈子的时间来培养感情。
她一步步走进漆黑的卧室,把所有的喜气都关在了门外。
时煦这边睡了个难得的好觉,早上起床时还不自觉地来了几分钟的床,他往床的一边摸了摸,还是热的,只是那个人却不见了。
“意寒?”
时煦起身,推开门没有人回应他,也没有早饭的香味飘来。
“这人是去哪了?”时煦喃喃自语,他伸了个懒腰去刷牙洗脸,感慨习惯真是可怕,从前早晨不管宋意寒在不在他都觉得没什么,可是现在他竟然会下意识地去找他。
就好像他就应该一直待在他身边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