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哭什么,早晚都是要走的,我也就是比你先走一步而已。”
宋老太太仰起头把眼泪擦掉,故作没事:“你不在了正好没人嫌我做菜难吃,我以后时间多天天跑到广场上和别的老头老太太跳广场舞。”
宋老爷子笑了几声,忽然咳嗽起来,宋老太太赶忙把手放在宋老爷子的手臂上,再也嘴硬不起来,慌张又无措地说:“你走了我怎么办……”
宋老爷子牵着宋老太太的手,再也说不出话来,他认真地看了一眼宋老太太,然后看到了站在她身后的自己的家人。
最后安心地闭上了眼睛。
呼吸机上传来的的刺耳声音刺痛着在场每一个人的神经,时煦拉着宋意寒的手鼻头微酸,病房外做戏般地哭闹声让病房内更显悲怆。
宋老爷子的生死牵动着家族内的每一个人,有人真心有人假意,到宋家门前来的人简直是你方唱罢我登场,活生生将一场沉重的葬礼变成一场波澜起伏的闹剧。
直到律师将宋老爷子的遗嘱公布出来的那一刻,一切才尘埃落定。
时煦从前觉得死亡离自己很远,现在却觉得死亡就在自己伸手可触的地方,他害怕意外会比明天先到来,或许是葬礼将他变得敏感的缘故,他变得格外粘宋意寒,眼睛永远追随他的身影。
他知道自己这样做不妥当,葬礼上来来往往的人不在少数,他应该谨言慎行和宋意寒保持距离,可是他不想再这样下去了,宋家人给了他站在宋意寒身边的资格,那他也不能愧于这份依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