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医院的人,自然是不会去重新诊断,否则就等于坐实了夏宁乐所言,这是在硬生生打太医院的脸。
“进去就进去!”
夏宁乐一转身,就被何士坤拦下,他道:“不可,乐乐,我已然违抗了太子之命,此刻若我再放你进去,万一要是出事了,我们何家都难逃责罚,这份罪责,我承担不起。”
太医院的人冷笑着。
夏宁乐无权无势,她说的话做的事,不会有人在意。木栅里的百姓远远见到她被拦下,因为距离太远,他们依稀只听见她似乎为了他们在同太医院的人争辩,他们心存感激的同时不免有些担忧,毕竟她一人势单力薄。
夏宁乐回头看了一眼默不作声的司清涟,耳畔却听见一声咕噜噜肚子饥饿的叫声,她笑了笑,转身又来到张太医身边,看着他也不说话。
时间盯得长了,别人也是莫名其妙,张太医却是额头流出了汗,他甩着衣袖说:“太医院还有许多事等着我等处理,懒得同你这个小丫头辩解。”
“我看是张太医肚子饿了,想回去吃饭吧!”夏宁乐笑道。
张太医顿足:“是又如何?”
“诸位都是太医院的人,想必对鼠疫的症状也是相当了解,发热是鼠疫的症状之一,其次便是暴瘦暴食。”夏宁乐来到他背后,穷追不舍说,“不知张太医前段时间的身体状况也是如此骨瘦如柴吗?”
一席话,太医院的人这才将目光重点放在了张太医身上,张太医腹中饥饿声是越发的激烈,他平静转身,狠狠吞咽口水,道:“这三月来,我为了鼠疫一事寝食难安,确实比之前瘦了不少,若你想以此来评击我大可不必,因为我从未发过热。”
“你是真的未曾发过热,还是故意隐瞒不报呢?”夏宁乐不慌不忙,她在故意拖延时间等待着。
张太医急了,他向司清涟拱手,说:“殿下,此女如此诬蔑朝廷命官,其心歹毒,请殿下明察,下官是冤枉的。”
司清涟轻轻咳了咳,似乎并没有听见张太医的诉求,一旁的春儿反身回到马车里,端来清茶给她润嗓。
张太医一直保持着礼敬的姿势,腹中的饥饿令他直冒汗,加之太阳又过毒辣,他的官服早就湿成一片,他只能将目光投向身后的同僚,可他们却像约定好了的一样,纷纷移开视线,装作看不见。
虽然司清涟只是公主,但毕竟是皇室血脉,又是太子的妹妹,即便不是同母,太子同样是宠她的,他们就算脑子进水,也不会正面同长乐公主作对。
张太医咬牙:“既然公主殿下不能为下官做主,那下官只能上奏太子,让太子来评评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