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山月“啧”了一声,就知道说风凉话。
有的同学见她来了,陆陆续续过来将100元班费交给她,有零有整,每一张都要用铅笔写上学号和名字。
她是生活委员,专门管些零碎的收钱采购什么的,还有班上多媒体设备也要帮着调整,班主任觉得她当了班委表现会好一点,但其实没有。
关山月收钱从来不数,她也认不出真钞□□,一个同学来交,她就在花名册上打个勾,然后就随手放到一边。
她将这些钞票叠好放进坚固的、有密码的、华而不实、花里花哨的文具盒,她不习惯带着现金,之前她还不小心搞丢过一次班费,找了半天没找见,一声不吭自己给填上了。
她低着头打勾,视线里突然出现一双板鞋,有些看不出颜色了,鞋带软软地搭在一边,她听见有人说,“我可不可以下星期再交班费?”
关山月抬起头,面前的女孩子浅蓝色的校服有些发白,她低着头,偏长的凌乱留海微微挡住了眼睛,鼻翼边有些零星的小雀斑。
关山月到现在还认不全班上的六十二个人,不过她记得这个女孩子平常在班上也并不活跃,而且好像上次她也是说要下周叫,她有没有还来着?关山月不记得了。
“哦,好,你叫”她拿着笔在花名册寻找女孩的名字,她叫什么来着?
“哇不是吧,同班快一学期了诶,”后座的程子说,“你上次还叫我鞠子。”
“差不多吧,都是水果。”
祁铃儿也说,“你以前还以为我的真名叫祁叮当。”
“那还不是怪阮秋迟整天叫你小叮当啊。”
阮秋迟也加入群聊,“她就是个薄凉的女人,高一骑电动车的时候摔了一跤,还是我扶她起来的,结果高二分到一个班,她跟我说,我们认识吗?”
关山月:
面前的女孩低声说,“西归。”
“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