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苍海像是听到了什么很稀奇的事情似的,挑了挑眉,右边的小痣跟着动了动,“哦?朋友。”
“你什么意思啊,我也有朋友好吗?”关山月哼了一声,看见她腿上盖着的那本书,封面是黑色的,印着金发女人和黑发女人,中间的英文是“carol”,她好奇地拿起来翻了翻,“你在看什么书?”
“小孩子不能看的书。”关苍海任她拿走这本书,只是偏过头看她,暖黄色的客厅灯光照在她身上,校服的领口因为低头而落下一截,露出她的锁骨。
这本是上世纪五十年代的同性小说《卡罗尔》,也叫《盐的代价》,但她不怕她看见什么不该看的。
“怎么全是英文。”她果然看不懂,于是放下这本,越过她去拿另一边的两本书,她的手撑在她另一侧,又像桥似的。
关山月又闻见她身上若有若无的雪松味道,关苍海没有动,像是凝在松树上的水雾。
她翻了翻,这本是《第二性》,那本是《梦的解析》,这都是些什么啊,她坐回去说,“你不应该看财经频道的那些秃头吗?”
“……”
关苍海不理她,继续翻看起那本“carol”,靠在柔软的沙发上,修长的双腿交叠着,关山月想,像圆规的两只脚。
她一手扶着书脊,那骨节分明的手指捻起书页,指甲修剪得整齐圆润,碎发微微挡了些的精致侧脸泛着暖光,面上是沉静的神色。
关山月愣了片刻,忽然吵她,“喂,你身上到底为什么有松树的味道?”
她顿了顿,看她一眼,“有吗?”
关山月点头,她便将正翻着书页的手举到面前,指尖似是透着光,她闻了闻说,“没有。”
关山月凑过来,小犬似的也闻了闻她的手指,说,“手上没有。”
她凑到她脖颈,温热的吐息绕过来,“在这里有。”
关苍海目光暗了暗,抬手按住她的脑袋说,“别靠我这么近。”
她猛地被一按,差点“噫”出声,像是被人提着后颈一样不敢动,视线都压了压,只看见面前的关苍海微启的唇,锁骨随着她的动作更为起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