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果然又要脸红,低头望着沉沉江水,却没有说话。
“走吧。”
关山月乖乖地跟在她身旁,这些年小兔子又长高了一点点,少女有些圆润的脸也渐渐褪去了稚气,一眼望去竟让她有些许恍惚的不真实之感。
“你晚上住哪?”纪苍海问她,昏黄的路灯将一高一矮的影子印在地面,影影绰绰,一如几年以前。
“在西山区订了酒店,”像是怕她生气似的,关山月又补了一句,“我明天就走。”
高跟鞋的轻轻敲击声回荡在江边小路间,有风吹过来,身旁是令她安心的雪松味道,纪苍海没有说话,她也不敢主动牵手。
早在几年前,她们原本住的荔枝渡的房子就抵押拍卖出去了,纪苍海也没兴趣再买回来,于是在西山区划了一套房住着。
其实她知道她订的酒店离家很近,也不知道是为了让她看见,还是为了让她看不见。
“晚上来我这。”
“嗯。”
关山月耳垂泛着红,趁着晚风吹来的时刻牵上她的手。
纪苍海感受到手心的热度,没有多说,只是问,“为什么不买机票,我不是给你钱了吗?”
从前的富二代娇小姐关山月对于钱真的一点概念都没有,她没有当过家,不知道柴米油盐贵,这些在她眼里都是可以随意支配的数字。
她有底气把想要的东西都买到手,只是后来有一天突然没了退路,她好像一下子明白了许多。
她现在没有经济收入来源,不说梁芋,那些关家的亲戚们也没有管她,毕竟她以前从没被带去与他们见面,连关简有几个兄弟姐妹都认不全。
她甚至不知道纪苍海是以什么身份养着她。
“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