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山月刚离开她的时候,她甚至觉得轻松,想什么时候工作就什么时候工作,不用顾及她的感受,也不用因为她打乱自己的节奏,甚至不觉得少了些什么。
后来有一天,半夜起了床,她无意间瞥见关山月的房间开着,恍惚中她以为她又偷偷跑回来了,可推开门发现谁也不在。
很久没有住人的房间里,桌上好好地放着那只缺了一角的泥塑小狗。
她曾经在她怀里念的那本《海子的诗》,摊开了,又被风吹上。
纪苍海怔愣地站了一夜。
她才发现原来这里到处都是她的痕迹。
以后无论是去荔枝渡口、或是城南公园、或是关山月的天台秘密基地,她往身旁望去。
总觉得应该还有人在这。
应该还有人在她身旁。
以往的雷雨天,关山月总会陪着她,如果是在身边,关山月就会环着她的腰笑她说,当年你抱着我的时候,那道雷可响了,你突然颤了一下,好像小狗啊。
如果不在身边,关山月会很细心地看南壄的天气预报,在有刮风雷雨的时候给她打电话,又认真又可爱地对她说,我当了医生之后,要看看有什么药能治怕打雷。
她后知后觉。她的情绪来得太晚。
再没有人偷偷做一夜火车回来看她。
纪苍海觉得,也许年纪上来了,开始怀旧了,再等等吧,等她主动来找她。
纪苍海原本以为她只是普通的闹闹脾气,以往她不开心的时候,纪苍海解释过了便不再回复,然后关山月就会开始温顺地认错,连质问都没有,主动又向自己示好。
可这一次的闹脾气好像太久了。
以前关山月每天都要发消息给她,很多时候她都是看看,挑几条回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