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师傅尽职尽责的送她到附属医院,保镖似的送她到门口,望妻石似的目送她上楼,这才转身离开。
关山月一进办公室,走路如风的季语棠刚好路过,护士跟在她身后,她语速飞快地交代医嘱,三两句讲完就看见了她。
季语棠朝她挑挑眉,露出暧昧的微笑说,“昨晚和她睡得怎么样?”
关山月恨不能堵上她的嘴,“小声点儿行不行,不知道的还以为我干什么了呢。”
季语棠嘿嘿笑了笑,“果然呐,你这小东西就是心软,说吧,什么时候原谅她。”
关山月笑了笑,“我没说要原谅她。”
季语棠观察了下她的眼睛,不达眼底的笑意一如往常,她一时间分不清她说的是真话还是假话。
季语棠意义不明地轻哼一声,“生气翻旧账的女人就是可怕。”
她撩了撩白大褂下摆,冲她一笑,一阵风似的走了,“干活了,赶紧的。”
关山月正要去查房,护士急匆匆地过来说,“关医生,十四号床患者李湘言现在发烧391度,寒颤现象严重,心率134次每分,该怎么处理?”
关山月听了边往病房走边详细地嘱咐道,“注意补水,服用退烧药,有房颤吗?准备一下起搏器,我马上过去看看。”
护士点头走了,关山月看着电梯从一楼上来,转身爬楼梯到了病房,门口有三两正在吃饭的家属,有些见了她向她问好。
她笑着点头应了,病房中的患者多数躺着睡觉,有的在训练吹气球,她收的病人里最大的九十三岁,最小的四岁,每天都有人在这里离开,也每天都有人从外面住进来。
十四号床李湘言是个很年轻的女孩儿,因为有很严重的心脏问题在医院住了大概小半年了,她爸爸不常来,但每次来都要拎着活鸡,现场做汤给女儿喝。
她爸爸今天来了,常穿的裤子有些不合身,较大的裤管常常沾着尘土,他的指甲发着黑,神色紧张却有些拘谨地站在护士旁边望着脸色苍白的女儿。
关山月弯腰轻轻喊她的名字,“湘言,湘言。”
瘦得脱了像的女孩听见呼唤却没有反应,关山月翻开她的眼皮,瞳孔有些散了,一旁的心肺数据非常不稳定,她马上配合护士开始抢救,心肺复苏电除颤一组一组地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