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的关医生似乎心情很好的样子,不仅写病历的时候和颜悦色,而且查房的时候比平时更加嘘寒问暖无微不至,也没有生气时会露出的令人发毛的假笑。
毫不知情的十七号床患者甚至怀疑自己是不是得了绝症,他苦着脸说,“关大夫,我生病住院最怕大夫的突然关心,我是不是时日无多了?还是得了什么‘以自己名字命名的绝症’?”
“放心吧,不会的,”关山月和颜悦色地说,“只会以发现这个病的医生名字命名。”
安慰了不如没安慰啊!
不过确实,进医院了除了必要的查房外,医生不屑一顾不怎么搭理反而是好事,如果一群白大褂前来围观,那八成是要准备后事了。
但是也有可能是症状比较典型,被主任拿来当教材给医学生示范用了。
阮秋迟就做过教材,几年前她回了国,正好路过燕都,就来医院看看关山月,顺便复查一下身体,结果呼啦啦围上来一群白大褂,被淹没的阮秋迟默不作声,等他们都围观完散去了她才说了一句,“你们医生真是如狼似虎”
这些年她一直在国外调养身体,关山月看她传来的照片,她还是高高瘦瘦的,只是少年人的英气与稚嫩开始变得成熟知性,也更加深藏不露。
不过她们的关系还是和以前一样好,即使两人都很忙,又天各一方,却依然倒着时差联系,之前还说她妹妹阮冬至在读高中了,听说也想当医生。
关山月望着病房外的温带落叶阔叶林,枯黄的叶片越发黯淡,很快她也到了感叹时间如风逝去的年纪,在这里的日子多数是埋在医书中度过的,等到该真正自己独当一面的时候,仍然会觉得学会的太少,能做的太少。
临近中午,关山月收到纪苍海发来的消息:中午吃什么?
她过了一会儿才回:盒饭
纪苍海:不够营养,回来吃?
关山月:没时间
纪苍海:我送过去
关山月:不用了,谢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