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面飘了些雪,不大,小小的晶状体落在她的睫毛,她低头蹭了蹭眼尾。
忽然她的手腕被泛着凉意的指尖捉了住,“你,你去那里?”
“是啊。”她背对着她,语气没有什么变化,口中呼出的白雾蒙在她的脸上。
“可是,这里才是你家。”一向精明而有话术的纪苍海似是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她外套都没穿,单薄的衣裳罩着纤长的身形。
关山月顿住了脚步,转身望她,“我的家?很久以前就没有了。”
纪苍海有些怔愣地看着她那双眼睛,那双眼睛里曾经满是自己的倒影,那双眼睛曾经湿着眼尾唤她姐姐,那双眼睛曾经容许她跨过沉沦的一切。
“以前你”
“以前?”关山月打断她,朝她走近一步,在她耳边轻轻笑了,“纪苍海,你是觉得我还爱你吗?”
纪苍海被她靠着的半边身子似是僵直住了,小巷子里灰白的墙壁掉了皮,露出破败不堪的内里。
“我曾经盼着你来找我,你始终没有来。”
她的声音一如往常,说话时带着笑,又露出许久不见的小虎牙。
纪苍海目光带上了悲凉,“我”
我是不是真的来晚了。
“纪苍海,我那时还小,知道我们可能没结果,可是我想爱你,所以我不顾一切只争朝夕,只要你满意,我什么都肯做。”
雪好像大了,空中满是尘雾的味道,关山月的肩上落了些雪。
“我知道,你顾虑的太多,你想我们的年龄,你想我们的性别,你想我们的未来,你想我们父辈的恩怨,可是我那时只想要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