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难道就舍得？但是没办法，小孩总要长成顶天立地的人中龙凤，她不能因为自己就阻碍了凤凰涅磐。她只能做那把青云梯，而不是碍脚石。

“不怕，没事……我在……一直在，一直在……”

许是决晨曦的语气太过温柔，宇文觉慢慢平静了下来，看着白皙皮肤上那鲜红的血印，再看看身下人紧皱起的眉，此刻却还对着自己强装着笑的脸，越发无地自容。

便一股脑把头埋进决晨曦怀里。闷声道：“决晨曦，你真的很讨厌，很讨厌……”

宇文觉是真的觉得决晨曦很讨厌，就这样子出现在自己的生命里，从此成为自己的牵挂，难以割舍的部分，甚至改变了自己的想法和以后的道路，但是她忘记了一句话，这一切都是因为这一句话，这句话是：我愿意。

“嗯，我讨厌，等你回来，你要我如何我就如何，你让我走，我就离开。”

决晨曦说这句话的时候是认真的，于是抱着小孩的手紧了几分，她也不知道小皇帝的讨厌有几分真假，但不管她是谁的女儿，谁的妹妹，谁的皇后，只要丈夫不要她了，她也不过只是一个弃妇，废后，冷宫长居之人，但是这一切真的重要么？不重要，只要这人平安回来就好。

“皇后此言当真？”宇文觉微微起身，眸子闪烁看着决晨曦。

“自然当真，皇上如何都可以……”决晨曦点头道。

“好，朕要。你，你的人和心，还有你的白首不离。”

宇文觉觉得有些话再不说来不及了，一生一人一刹那，错过就是错过，面子里子真的重要么？

“应了。”决晨曦没有思考，她知道自己的心意，早就知道。

决晨曦拍拍宇文觉的背说道：“皇上，睡吧，臣妾在，会一直在，睡会儿吧。”

决晨曦拍的轻柔，宇文觉也的确觉得困乏了，于是在这个怀抱里渐渐睡着。

决晨曦感觉怀里人的呼吸慢慢平稳了下来。于是，轻轻吻了下宇文觉的额头叹道：“愿你富贵荣华一生，却更望你平安喜乐。也罢，我用我命护你一生，侯你时时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