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露说出这段话,带着些许无奈,沈夏至听的心里一紧。
她总觉得,白露好像自己生活在一座孤岛上一般,没人理解,没人关爱,很让人心疼。
“您说。”
白露笑了一下,继续说道,“说起来,我生产的时候也有大出血,所以之后有缝针和输血。月子里的时候,我的身体实在是不好,贫血严重,整个人状态都很不对。出了月子以后,我的状态勉强好上一些,但是,我对顾熙贤抱回来的孩子,始终亲近不起来。”
“我告诉自己,那是我自己的女儿,我拼命生下来的女儿,我要对她好,对她很好,可是我终究提不起兴致,每每见到她,我的心里都是厌恶。”
沈夏至似乎能够理解一些,明显白露生产的时候十分艰难,再加上,身边的女儿根本不是自己的亲生女儿,根本不会像她看见平平和安安那种。
“后来,我觉得人生很灰暗,生活很无趣,不仅仅是我,包括身边的所有人和事我都觉得毫无意义。午夜梦回,我经常觉得,躺在我身边的不是我的女儿,我要去找我的女儿回来,我认定我的女儿在哪里受苦,从而心里产生了满满的负罪感。”
白露说到这里,停顿了一下,她没说的是,她几度想要自杀,并且有两次险些成功,被及时送到医院,从鬼门关拉了回来。
沈夏至仔细听着,总觉得,白露心里很苦。
“你知道吗?那时候啊,很多人都说,我自己折磨自己,我想的太多,无论我说什么,都没有人相信我,觉得那些都是我的臆想。后来,我觉得我不能折磨我自己了,这样也等于放过其他人。我不再去看生活在我身边的女儿,每天正常上下班。我将自己包裹起来,除了工作上,我不和任何人探讨其他事情。”
“所有人都觉得我似乎变得正常了,只是比原来冷漠冷情,心又狠。只有我自己知道,我一直没有好,从来没有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