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苒苒,怎么了,累了吗?”一个阴影投下,陶抒苒听到了熟悉的声音,连忙从回忆中醒了过来,神情有些慌乱。
是姜寒栖。
陶抒苒手足无措地低下了头,看看时间,明明九点还不到,有些诧异地问道:“不是要十二点后吗,怎么这么早。”
“嗯,有一试和二试,一试刚考完,我提前交卷了。”姜寒栖在她身边坐下,垂眸去看桌上的作业,话语中听起来似乎有些淡漠,“苒苒,是不是题目太难了。”
“嗳,中途还能出来的吗?”陶抒苒依旧低着头,试图岔开话题。
“苒苒,”陶抒苒听见她叹了口气,“你哭了。”
一双纤长的手握住了自己的,明明从室外进来,却仍旧带着凉意。
陶抒苒悄悄抬头,就看到那双澄澈的眸子背着光,显得有些深沉,她心中又有些苦涩了,却也只好顺着话,扁了扁嘴,努力让声音带上点哭腔:“姜寒栖,你会不会觉得我特别笨啊,其实我也这么觉得,我一点都不适合搞竞赛,我好累啊。”
和喜欢的人做朋友看起来真的是很幸福的事情,就连她自己都感觉自己无比地幸运。
可是她真的好累,那些难以宣之于口的情感,眼看着一点点堆积了起来,却偏偏无能为力,却偏偏只能死守于心。
姜寒栖本就不是擅长察言观色的人,一进来就看到她对着习题册发呆,眼中泪汪汪的模样,便乱了阵脚了。
自从开学以来,陶抒苒边学着二外边搞生化竞赛,和她相处的时间变少了不说,人也肉眼可见地憔悴了起来,姜寒栖心中自然是心疼的,却无奈做不了多少帮助。
即使是整理好的例题、罗列全的知识点,也是需要学生自己去吸收掌握的,对于反复而繁杂的知识,死记硬背的效率永远是最高的。
姜寒栖可以帮忙押题,但,竞赛的出题向来是以多样化和引领性著称的,要想万无一失,实在是很困难。
她也觉得陶父陶母的安排并不合理,却无法插手,甚至因为晚课下得太晚了,陶抒苒的爸爸或妈妈会来接她下课,她甚至不能再送她回家。
“苒苒……”姜寒栖只觉得任何话语都显得无力了起来,愈发为自己的笨嘴拙舌感到愧疚,沉默了片刻,只能道,“苒苒不哭,有我陪着你。”
她其实一开始有考虑过要不要陪着陶抒苒去上补习班,但她确实不太需要这些。